从梦中惊醒过来,猛然坐直身体,大口吐息着心中的压抑。良久后环顾四周才发觉我已经回到木屋中,现在正躺在床上。房中就她一人,烟儿并没有守在她身旁。 梦魇带来的强烈汗渍涌湿了她的脸庞,侵染了包裹着额头的纱布,身上透着温热湿感的内层衣物紧紧黏贴着皮...
我从梦中惊醒过来,猛然坐直身体,大口吐息着心中的压抑。良久后环顾四周才发觉我已经回到木屋中,现在正躺在床上。房中就她一人,烟儿并没有守在她身旁。
梦魇带来的强烈汗渍涌湿了她的脸庞,侵染了包裹着额头的纱布,身上透着温热湿感的内层衣物紧紧黏贴着皮肤。方才盖过的被褥上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,熏向我的下颚。我感觉到她整个人仿似被放在蒸笼里一般,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是热呼呼的。
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快要令人窒息的地方,她起身下床,用手抚着头踱步向门口走去。
木门在在我的拉动下,低缓着发出沉重的开启声。
随着木门被开启,闯入了一股凉爽的气流,首先便扑打在我的脸上。紧接着一袭袭清风都向她飘来,一点一点地唤回她的思绪。
我本想坐在石阶上吹吹凉风的,可当她望见石阶旁那盆妖艳惊人的红色月季花,她便决然打消念头。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开它。
直至躲到了那行浅白的桂花树外,她才停下来倚着最近旁的那棵桂花树蹲坐下去。
西斜的太阳照在桂花树上,为桂花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轻纱。夕阳透过花之间的间隙,射出丝丝金色光线,停留在我后背淡粉的衣服上,透着静雅的美。
花枝下的我静静地吹着风,不由自主地回想着方才做的那个梦。
梦中的她躺在一个正被熊熊烈火团团包围着的房子里。梦中的她受了伤,身体丝毫动弹不得。殷红的血液从她的嘴里慢慢流出,顺着衣领流淌至肩头,钻入其中,洁白的衣裳,绣上了一朵越来越大的红花。汹涌的大火像一条条正吐着芯子的火蛇,在每一根柱子上肆意爬蹿,火蛇越来越长,芯子越来越抖擞,就是我的眼睛无法慢慢合起,她无能为力地任由它们在我眼前越来越放恣……
几片浅白的桂花飘落在我手中,轻轻地、凉凉的,将我从梦魇般的神情中拉回来。
多么白的花瓣,白到近乎通透。然而它却落在了我的右手的小指上,那个有着三颗红痣的小指上。这花瓣它像极梦中的那件白衣裳,而那红痣则是它新绣的红花。
多么合适的比喻,多么恰当的讽刺!
我可以躲得掉那盆红色月季,却不一定躲得了所有红色。就像她手上的这三颗红痣,21世纪的她带着它活了整整20年;千年前的慕冰盈带着它也活到现在17岁。将来还要由慕冰盈的身体、我的灵魂继续带着它生活下去……
说到灵魂,慕冰盈的灵魂应该是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吧!只是它现在沉睡了而已,将由我来替换一下她!我一下子想出这个理由来解释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!
我现在还真是清醒、冷静、坚强,将本来很可怕的梦境和这个"两魂一身"的荒谬概念联系在一起。她居然可以不再恐慌了,她居然觉得早上被吓晕过去,是一件可笑懦弱、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。
因为她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,羊胡子老头他们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。
他们既然可以把我的魂魄逼出来去穿越,一定也可以再把我的魂魄从千年前召唤回去。这应该才算是他们完整的实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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