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的外婆戴着氧气面罩,脸色惨白无血色。
我跪在身旁喊了她好几声,都没有回应我。
她的眼睛红肿,眼神迷离盯着天花板,像是知道我来了。
我来晚了。
“让我就在这里照顾外婆几天,我不会跑的。”
江俞思考许久,终于点头答应。
我在外婆的病房里住下来,替她擦拭身体,观察情况,随时准备叫医生过来抢救。
令我诧异的是江俞也留了下来,在病房角落里办公处理文件。
夜里外婆反反复复发烧,我急得晕头转向,是他帮我各种协调医生护士,又让外婆挺过一劫。
有时候我自私地想,他应该还是爱我的。
等他慢慢从失去妹妹的悲伤中走出来,我们还能和好如初。
我解释过一万遍,没有故意伤害江鸢,他应该也是相信我的。
他只是,一时难以接受妹妹的死亡。
我又何尝不是呢?
那个对我而言天使一般存在的小人儿,永永远远离开了。
凌晨四点,江俞对着电脑的文件睡了过去。
我蹑手蹑脚收拾了他的桌面,扶着他将人带到沙发上躺下。
实在毫无睡意,我去医院的公共厨房熬了两个小时的皮蛋瘦肉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