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檀指甲死死的嵌进肉里,一张脸却梨花带雨,好不可怜。
谢书禾慵懒的坐在软椅上,一副置身事外淡漠看戏的模样,只等手里茶盏见了底才慢条斯理的开口:“你若想进府就快些,我身子弱,可撑不了几时。”
无数目光汇聚在叶檀身上,她恼怒的厉害却又无法在此反抗,气的眼尾发红,哽咽的难以自抑。
“我、我签……”
印泥摁上去的时候,眼泪如珠串似的往下掉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一道怒斥倏地响彻整个前厅。
紧接着,身姿笔挺的人影闯入谢书禾的视线,她一时怔住,有种恍如隔世之感。
她的夫君,平昌侯徐宴临还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。
只是青衣长衫因为赶路而四处发皱,脚踩泥泞,清隽的脸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。
半月的路程硬生生缩了一半,只为来护叶檀。
分明处处都是蹊跷,她前世怎会信了他那番鬼话。
“侯爷!”
叶檀如同瞧见救星一般,哽咽着嗓音泪如雨下,小脸苍白的如易碎品般令人揪心。
月桃趁机抽走她身前的卖身契,退到角落收起来。
将人搀扶而起,徐宴临怒视了眼谢书禾,转而才朝着徐老夫人拜了礼,“听闻祖母今日在给孙儿选妾便赶着回来,但没想到,竟会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!”
他漆黑的眸子透着分明的怒意与挥之不去的厌恶,紧紧落在谢书禾脸上:“堂堂侯府正夫人,竟做出逼妾室签卖身契这等有损身份的事情,传出去叫旁人如何看待侯府?你不为自己着想,也当为本侯与侯府着想!”
他对谢书禾本就不喜,何况这门被逼的亲事。